王丹宣佈決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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撤不撤出廣場成了學運領導圈裏爭論的焦點。廣場上300多個北京和全國各地高校的自治會代表們每天都要開會爭論一番,但結果卻每天都一樣,主張堅守廣場的一派佔了上風。

勉為其難

歷史不能假設,歷史的事件也只能放在歷史的進程中去分析。從這個意義上說,鄭義認為,89年的大學生們已經做的相當出色了:

「從歷史的宏觀角度看,那天安門廣場上的學生們做的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了。動員了如此巨大規模的民眾和青年,在政府的高壓之下,他們保持了這樣的理性和高度紀律,統一行動,這在歷史上是絶無僅有的。」

1989年時任國務院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所所長,趙紫陽改革智囊陳一咨(已故),在1999年接受BBC中文記者採訪時指出,把中國實現民主的希望完全寄托在青年學生身上,也就注定了八九民運的失敗:

「沒有一個國家的現代化是靠搞學生運動實現的。真正民主制度的建立,都是現實的不同利益集團折中、調和、妥協下形成的一種結果。民主是生長出來的,任何假像的烏托邦式的民主社會的工程都是不存在的。」

然而,調和、妥協需要的是高度的政治技巧。學生領袖王丹說,把這副擔子完全壓在學生肩上,實在是勉為其難了:

「從一個青年運動能夠承擔的社會角色來說,89年學生們已經做的很出色了。即便是失敗了也是很出色,因為學生運動就是應該起到這樣一個目的,它就是推動社會。至於怎麼進行政治改革,那是年紀大的人的事了,學生就是一個社會的號角,他們在89年吹響了這個號角。如果說學生年輕容易衝動,那更理性的中國的知識界應該站出來,站到學生的前頭。」

那麼,中國的知識分子,特別是一批已經確立了民主理念的自由派知識分子,他們在八九民運中的角色和對運動的影響又是什麼?

未完待續。明天請繼續關注六四30週年特輯之七:知識精英 患軟骨病的黑手

(注:文中受訪者引語根據BBC中文記者在六四十週年等歷次八九民運專訪中的錄音記錄整理。)